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从以前就是,要摆脱淤泥一样的吸血虫,要成为自己人生的主宰,要利用手里的一切得到更大的利益,要抹除对于自己有危害的家伙,要离开沼泽这种让人堕落的环境,去更高的地方,握住更多的东西。

他想要的,无论是什么,都得到了。

他无疑是个傲慢的人,但是这股傲慢从来不是无的放矢,琴酒愿意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去谋划每一个可能性,哪怕是只能去赌,他手里也不只有一种方案。

这样的人生里,需要孤注一掷去赌的,琴酒想来只有两件事,哦,不,现在应该是三件。

而且很不凑巧,这三件事和眼前的望月慎都有着莫大的关系。

他在思索中,将视线投向正在镜子面前穿衣服的青年,布满自己痕迹的劲瘦躯体正在被一件一件衣服盖住,像是穿上全副武装的盔甲,这几天没给对方留下一件衣服,不排除内心存着这样比较方便的想法,也有想撕毁望月慎所有伪装的想法。

只有撕扯掉所有阻碍,才能看到坑洼不平的月亮本体,而不是远在云端的一轮不真实光晕。

里面那件不得已换上高领衬衣,外面又套上一件,最后再加上西装外套,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望月慎这才觉得自己终于恢复了正常。

从这几天的异常里恢复过来。

琴酒将对方的手机丢了过去,望月慎打开后确认了下是否有邮件之类的相关事情,然后又按灭了屏幕,逃避与他人建立联系的他,自然除了垃圾邮件不会有其他信息。

他是这么想的,但琴酒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其实有人找你。”

“啊?”

“买画的,但是我随意聊了几句,对方就暴露了,你不知道他对你有心思吗?”琴酒看似无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