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能爱自己就好了,如果有人能理解自己就好了,如果有人能看见自己眼里的世界就好了。
他是如此,如此渴望着,而现在这个“有人”已经有了具体形象。
激烈的吻终于在窒息的前一刻结束了,有些发抖地被带离水下,望月慎感觉身体发软,,眼角眉梢染上无法被水冲刷的红晕,湿漉漉的衣服贴着肌肤,带来发痒的触感,胸腔轰鸣的声音加速着,几欲炸裂。
头脑发晕,淅淅沥沥的水从天而降,除了靠着冰凉的墙壁借力,就只剩下腰上的手这一个支撑点,所有的思绪都被缺氧带来的混乱给搅碎,朦胧里唯一保存的只有那张脸。
如今那张脸又往前靠了,黏糊的衣服贴合着身体,闷热又碍事,分不出潮湿的汗,也分不清潮湿的水,只知道淋下来的雨水,能把一切都打湿。
望月慎第一次主动环抱住对方的肩膀,理智随着衣服上的纽扣一起摇摇欲坠,他伸手扣住对方的脖颈,强迫性地让他看着自己,有些懵地发问:“现在,算什么呢。”
水流带走体温,身体又沉又冷,只有贴近才能感受到温暖。
没人能给出答案。
琴酒发出带着颤的笑,现在,算什么呢,他伸手捂住了望月慎的眼睛,贴近耳廓哑声道:“假借着不是我们的虚假躯壳,这样好吗?”
视线被遮蔽的望月慎瞳孔猛地一颤,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因为他咬上了自己的喉尖。
水声奔流而下,仿佛大梦初醒,这是一个漫长的,无人登场的梦。
成群的气泡争先恐后地在眼前碎裂,望月慎空洞又迷离的灰色眼瞳像是被水打湿了,浸出漆黑的颜色,周围还泛着一圈莹蓝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