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在见到满目疮痍的山林时,完全消失,他此刻根本不需要费心去找望月慎在哪里了。
悬浮在半空中,最显眼的那个,就是他,不会有错的。
碧色猫瞳里印出截然不同的望月慎,或者说,那真的还能叫望月慎吗?
近乎毛骨悚然的云状包裹在那个,怎么也只能用怪物称呼的实体周围,头发疯狂滋生成为了编织云状的材料,还在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如同心脏血管的频率,就连给人的视觉感官也是血管那般的,流动的血色液体在云层里慢慢循环。
零碎的断肢残骸被云团制造吞噬,又重生出新的器官,黏滑骇人又漆黑血腥的触手与枝桠,透着不可名状的邪异。
琴酒根本找不到自己认识的那个望月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将自己的目光从半空中挪开,再不挪开,他感觉自己也会被吸引过去,就和那些在疯狂的呓语中拼命朝着那边涌动的怨灵怪异一样。
虽说心智没有被影响,但是后面呢,用来约束这种状态的望月慎彻底无法控制以后呢,自己估计也会变成其中一员吧。
琴酒在龇牙中吐出浓郁的白雾,托了影子的原因,其他互相吞噬的怪异根本不敢靠近,他有足够的精力不被外界所干扰。
能让望月慎变成这种样子,肯定有外部在推波助澜,动用了怪异的力量这是肯定的,但是比起这些更可怕的是人心。
虽说这种话很俗气,琴酒自己心里也在嗤之以鼻,但是这就是事实。
找到让望月慎无法抑制的幕后黑手,可以极大缓解现在的状况,他相信望月慎自己是能醒过来的,他虽然逃避问题,总是停滞不前,但是没那么没用。
愈发可怖的森林里,琴酒在树梢间胡乱窜着,也许是用着用着习惯了,他居然没那么讨厌这具猫的身体了,觉得也挺不错的。
这种可怕的念头一出现,琴酒就及时掐灭在摇篮里,不,太耻辱了,保持这种形态,他没办法容忍这种形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