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弯的眼尾垂下,衬得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冷厉和淡漠。

“向全天下昭告你的死讯,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是吗?”达达利亚沉默了数秒,最终却依旧没能压抑住心底翻涌的情绪。

他明明觉得胸腔里翻涌着的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压抑着的无法掩盖的怒火,但是话出口的一瞬间,他又好像只觉得难过。

散兵无疑知道闻音的计划,也知道对方其实一切安好——甚至于潘塔罗涅都有可能知情。

但他却好像总是最后才知道真相的人。

明明深渊地下的时候他们还算亲密。

无人知道,闻音的死讯传来时,愚人众刚刚上任的第十一席执行官,在温度零下的至冬寒夜中枯坐一晚,衣衫都被冰雪浸透,心底也是一片冰透般的寒意。

甚至于达达利亚再不愿想起那一晚。

为什么要掩盖他们熟悉的事实呢——他想。

女皇又如何,公鸡又如何——他总归不能再一次接受这样的结局。

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寻找了数年,好不容易才寻到的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们能再一次相见,是历经千辛万苦求来的结局,是少年走过无数暗黑的沉夜终逢春日再临,渴望像是野草一般疯涨,瞬间浸透他的五脏六腑,织就一张看不见边缘的巨网,却又让他心甘情愿地被困在其中。

他想,早在当年深渊一别之时,自己便早该想到这样的结果了吧。

少年阿贾克斯枯燥无趣的生活里,她是第一束照进来的光,新世界的大门也由此对他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