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闻音的眼中也不带丝毫和煦的神色。

她近乎冷漠一般打量着眼前拦路的人偶,数秒后才似轻笑了一声。

虽是在笑,笑声却像她的瞳色一般不带丝毫温度。

“阿散?阿散。”

她叫了两遍这个名字,声音也仿佛随着这两声呼唤变得柔和了些。

可下一秒,她倏然问道:“阿散,你要拦我的路么?”

她声音很轻,在黑暗的夜里仿佛下一刻便会随风消散的柳絮。

但她的声音又很稳,稳到不带一丝动摇。

这话并未含着什么奇异的力量,但人偶的身影却骤然一晃,心底陡然生出无数靠近她的向往——

靠近她,靠近她,哪怕被她眼底的火焰烧成灰烬也不后悔,去啊,去靠近她——

脑海中的枷锁被倏然冲破,那种时时刻刻映在脑中的隐痛也消失得干净,人偶不必再挣扎与真实和虚幻之中,他的心已经自发带着他冲破了枷锁。

头脑瞬间清明。

他下意识抿出一点笑来,只是那笑意尚还没有在眼底绽放,四肢就已经不听使唤,变得僵硬起来。

多托雷竟然在他的身体里留下了双重的禁锢。

人偶惊恐地发现,像是有什么人对自己的身体下令,命令他举起手中的短匕。

他的眼神原本稍有明亮,但随即更快地黯了下去,他甚至不敢再看闻音的表情,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转开了视线。

人偶手中的短匕重新举起,凛凛的寒光直指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