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日常也是“呜呜呜好爱阿散”、“博士真是个混蛋但是他要是进池子我也想抽谁能拒绝这个声音啊啊啊啊”、“富人能进池子吗,一定要进啊啊啊啊他长在我的心巴上——(声嘶力竭)”。

但是现在,她一看到愚人众的人就头疼。

她有些切身地体会到,愚人众的出现就代表要有对平民不妙的事情发生。

不过细细想来,枫丹的掌权者们大多也是如此,不说别的,单说司法总官那个可恶的绿皮王八,就比博士还要令闻音讨厌。

可惜,无论闻音心中再怎么思绪万千,这辆列车也不会因她的意志而停止前行。

光影流转,正如这飞速流逝的时间。

月已中天。

闻音听到蒸汽汽笛发出一串刺耳的鸣声,死寂的车厢也在这一刻焕发出了半点生机,一道道停滞的灰色身影也重新灵动起来——起身,走向车厢门口,排队,下车。

人们紧紧地挨着,推嚷着,口中发出意义模糊的谩骂,接着又此起彼伏几句同样不太礼貌的回应,隐没在鼎沸的人声里消失不见。

但是他们大多没有力气真正打起来,或许都在心里盘算着今日的收获,在想能不能填饱家里的几张嘴,又或许已经被一整天繁累的工作掏干了身体,麻木到不想再看见明晚的月光。

一张张脏污的脸,连指缝里也大多带着黑泥和已经洗不干净的污垢,破旧的大衣散发出古怪的气味,分不清是酸还是苦。

但是每个人都在坚强地活着,尽管他们活的并不好。

闻音拉上大衣,遮住小半张脸,露出来的半张脸和这里的其他人看上去并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