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池一旻在他耳边说,“让你说句真话,比要你的命还难。”
“大哥就别说二哥了。”气流拂过他的耳廓,池一旻的呼吸撩得他的耳朵有点痒,隋聿用勉强支撑起来的理智反驳,“你比我更不是东西。”隋聿细数着池一旻的种种罪状,“阴晴不定,反复无常,忽冷忽热,翻脸比翻书还快。”
隋聿说的是实话,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琢磨不透池一旻了。可见人真是贱得慌,一个人越是难以把握飘忽不定,越能让人着迷。
有别于上次某个人猫挠儿似的一处即分,池一旻的这个拥抱结结实实。他一手圈着隋聿的腰,另一只手落在隋聿的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
不知为什么,隋聿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几年前,两人一起在路边捡狗的场景。
池一旻的这个手法,和安抚小动物没什么两样,但很快就起了作用。隋聿绷成一张弓的背脊逐渐松弛了下来,低着头,额头也轻抵在了池一旻的肩上。
那双原本无处安放的手低垂着,先是轻轻搭上池一旻的腰侧,见他没有抗拒,才放心大胆地贴了上去,挤压掉两人之间最后的一点距离。
这个拥抱,在黑暗中无声无息持续了许久,佛有了这层夜色的掩护,他们就可以短暂地,坦诚面对自己。
“一回来就阴着个脸,像被人欺负了似的。”察觉到隋聿的情绪有些许好转,池一旻问他,“谁欺负你了?”
隋聿睁开眼睛,似真似假地说道:“你呗。”
这显然只是一个打马虎眼的说辞,隋聿并没有正面回答的意思,但聪明如池一旻,像是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一样,还是追着问道,“我怎么欺负你了,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