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平安挂完电话就一直靠着墙壁坐着。梁和文打完一局游戏,抬头看看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随口一问他是不是在想什么。
寝室里大家正各忙各的,下铺的人玩游戏把键盘敲得哐哐响,还有谁在垫子上做俯卧撑,简平安记得他们的脸,但是还有些和名字对不上号。
“我在发呆吗?”
简平安问他,但梁和文觉得他两眼无神的样子,更像在自言自语。
“没有啊,我就是在看大家在做什么。”
梁和文看着他的脸问:“你是灵魂出窍去看的吗?”
“哦哦,”简平安改口道:“那我就是在想大家在做什么。”
梁和文笑了一声,好奇问道:“你跟谁打电话?怎么每次接完电话都要发会儿呆。”
“是吗?”简平安自己没有意识到这点,他其实都不觉得自己在发呆,他每次接完秋余声的电话都会因为一种过于快乐的情绪而自我消化一会儿,以重新跟自己连接起来,但是接贺云帆的电话就不会这样。
“这是因为我的妈妈和我有天生的联系。”简平安想,“这割不断,我也不需要刻意把它排除在外,更重要的是我不会因此担心过于亢奋导致没办法以独立的精神和她对话。”
“应该是因为我爱思考。”
他没有正面回答梁和文自己是和谁通话,因为梁和文并不认识秋余声,如果他告诉梁和文那是我的男朋友,就会有可能涉及到很多话题,他不想说那么多话。
秋余声正在来的路上。
简平安忽然想到,在见面这件事上几乎每次都是秋余声在顺从,他都没有说出我想见你,但秋余声知道这是想见他的意思。
他下了床,快速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进洗手间换上,然后在他放了很多杂乱物品的小盒子里找到寝室的钥匙,急急忙忙准备出发时,又想到也许应该多带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