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何德何能收获你的祝福?”他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哭着望向爱得莱德安详的面容,“对不起……在你痛苦的时候没能为你做些什么……”
“那就带着她的好意下地狱去吧,你这个胆小鬼。”迈克尔始终不肯原谅德拉科曾经的所作所为。
“你知道什么?!我和她所有的一切,你又了解多少?我失去了我的此生挚爱,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到我们初遇的那一天,我不会把青苹果递给她,而会坚定地拉住她的手……”或许那样一切都会改变,但是黄玫瑰的花语是为爱道歉,德拉科只能带着悔恨直到永远。
从旁边伸来一只有力的手,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德拉科——是哈利,他开口询问道,“你太太怎么没来?我听说她最近身体不太好?”
“我没敢告诉她爱得莱德去世的消息,那会立刻要了她的命。”德拉科泛红的双眼不只为爱得莱德哭泣,他的妻子阿斯托利亚卧病在床已久,始终不见好转。
“我们是因为对爱得莱德同样的爱走到一起的。”德拉科又补充解释了一句,“阿斯托利亚的病是我的罪降下的报应,可我宁愿梅林来索我的命!”他几近声嘶力竭,“而不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人一个个地离开……”
“哼,很难过的心情吧?但是爱得莱德一直是在这样的痛苦中生活下去的。”迈克尔不会可怜德拉科的境遇,他只庆幸陪爱得莱德走到最后的人是他自己。
“爱得莱德临死前写下了治疗八眼巨蛛的可行方案,她把这一年来的试验记录都交给了我。我想过不了多久,我就能研制出特效药,这是她用生命换来的。”留给迈克尔的信是最长的,里面不仅仅有对他的感谢,也包含了爱得莱德最后为魔药学作出的贡献。
增龄剂给了爱得莱德灵感,她想到它其中一个原料是蛛蜂的卵——蛛蜂是蜘蛛的天敌之一,它所分泌的毒素可以麻痹蜘蛛。
于是她便用蛛蜂的毒素和从魔药商人那里买来的、八眼巨蛛的血液做了试验。结果是可行的,只惜她自己已经中毒太深,无福消受这样难得的解药,但是这个配方或许还可以拯救无数的生命。
葬礼的流程还在继续,弗利维教授负责为爱得莱德念追悼词。他来到棺椁旁,示意大家在整齐排放的座椅上入座。
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说,“我们敬爱的爱得莱德去了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她是霍格沃茨的魔药学老师、拉文克劳学院的院长,也是我的学生、拉文克劳的骄傲。
爱得莱德才39岁,她短暂的一生为世界作出的贡献每个人都有目共睹。不惧强权、敢于斗争。她是一团静谧的火焰,点亮了我们的内心……”
人群中呜咽的声音难以抑制,许多人都曾是爱得莱德魔杖下拯救的生命。
弗利维教授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不再理会其他声音,继续说道,“我们在她的遗书中找到了她最后的研究成果。是的,她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不断以自身做试验,终于找到了解开八眼巨蛛毒素的魔药配方。
尽管这对她来说已经太迟了,但仍然是全世界的福音。
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会挂上爱得莱德的画像,她的灵魂被罗伊纳·拉文克劳女士认可,是智慧的象征。她还会以这种形式陪伴每一位拉文克劳的学生。
另外,魔法部决定追授她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大家知道,上一个被追授这项荣誉的巫师正长眠于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莎奇塔利亚斯·爱得莱德·韦斯莱·布莱克,这是她去世前已经确定好的墓志铭,希望大家能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就如同我们记着要呼吸一般成为一种生理反应。”
“韦斯莱?”德拉科怀疑是弗利维教授弄错了。
“是的,在布莱克小姐去世前亲口嘱托我说,墓碑要刻上这个完整的名字!”专门从事丧葬职业的老巫师用尖利的嗓音回复着德拉科的质疑。
韦斯莱太太把头埋在了韦斯莱先生的怀里,他们身边坐着韦斯莱家的每一个孩子。
写给阿库拉的信里提到,爱得莱德希望死后墓碑可以和弗雷德的墓碑立在一起——她也早已把自己当作是韦斯莱家的一份子,尽管没有举办婚礼,尽管没有改姓。
这场葬礼结束之后,所有人都会回归正常的生活中,时间的长河还在一刻不停地向前。或许关于她的记忆会淡漠于生命的演替,但她曾做出的贡献将被历史铭记。
霍格沃茨的拉文克劳学院公共休息室里有一幅画像,里面住着一位美丽的女性。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卷发散在背后,海蓝色的眼睛清澈见底。她穿着锦质的深蓝色缎面长裙,头顶带着镶嵌有巨大蓝宝石的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