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莱德乖巧地在那里坐下,等待着邓布利多揭晓问题最终的答案。
“我从莱姆斯那里听说了一些圣诞节发生的事情,你不要怪他,他只是担心事情是否会在可控范围内发展。”邓布利多收回了手,这才切入正题。
果然他还是从卢平那里听说了爱得莱德对食死徒使用不可饶恕咒的事情,爱得莱德早就考虑到了这个原因,“教授,我始终认为黑魔法是一种武器。当性命受到威胁时如果不能使用可靠的武器对抗实力同样强劲的敌人,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这无关善良或是正义与否。”
“你的言辞让我联想到一种可能性,作为纯血家族的后代,你一直以来不认同他们口中的‘高贵’观念是否也出于一种公平的原则?”邓布利多巧妙地将话题转移,这令爱得莱德一时间失了防备,她想不到邓布利多接下来要怎样回归正题,又将会用什么方法诱导她说出令自己信服的话语。
“是。”她只能这么回答,因为这便是她的心中所想,“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理念是愚蠢的,每个人都应该受到同等的尊重和对待。”
“你说的很对,如果小天狼星也懂得这个道理,或许也不会发生那种意外。”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眼看着爱得莱德的目光变得有些灼热,“你应该知道小天狼星的死和克利切脱不了干系,但倘若他能对克利切不那么傲慢,哪怕一点点……”
“我知道。”这是爱得莱德无法否认的事情,原先爱得莱德对克利切还算客气,可他的无知和愚蠢实在令人忍无可忍。
“再问一个问题,你觉得巫师和麻瓜之间有一致的公平吗?如果麻瓜们想要像铲除异类一样消灭巫师,你要怎么办?”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然是那么平静。
“……”爱得莱德沉默了一会儿,尽管她觉得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疯狂,但还是说服自己把它诉之于口,“我并不觉得巫师应该具有更高的社会地位,但如果麻瓜们想要以消灭巫师的途径达到和平,如果战争不可避免,我也会坚定地站在巫师这一边。老实说,教授,我可能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能够在别人企图伤害我的朋友、亲人时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
“果然,你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邓布利多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好像回忆起了什么珍贵的记忆,“你们都是天才,都在为了自己信奉的理念前进。”
爱得莱德不确定邓布利多说的是谁,她不了解邓布利多的过去。
“但是你们又是不同的,爱得莱德。你是个善良的人,这一点我很确信,并且你有一种将人从深渊里救起的能力。”邓布利多抿起嘴继续说,“你也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正因为如此,你从开始就选择站在正义的一边。所以你所珍惜的人,恰恰也和你在同一个阵营。见过蓝色的火焰吗?”
邓布利多突然的跳脱让爱得莱德摸不着头脑,她只知道特里劳妮教授曾经说过,蓝色的火焰会要了她的命。
“那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如同你身体里蕴藏的潜力。善用它,它会成为你的盔甲护盾;但是如果引火烧身,那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邓布利多这好像是在告诫她如何对待自己的能力。
会把人吞没的蓝色火焰是什么样的,爱得莱德还没见识过那样的场景,但她似乎早已在心里点燃了一场大火,那是因小天狼星的离开而燃起的熊熊怒火。
“我并不介意和年轻人探讨一些高深的问题,碰巧我又认为你一定对这个问题有一定的见解。那么对你来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或者说,你的一生将会被什么支配?”邓布利多的思维就像一只风筝在天空中漫无目的地飞舞,而爱得莱德只能站在地上昂起头来追随。
“我想是真理,教授。”这恐怕也是她进入拉文克劳的原因,“万事万物都无法逃离的世间真理是什么?我想每个人从出生到死亡,正是在寻找答案的全过程。”
“很好。”邓布利多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你的答案呢?”
“智慧。”爱得莱德曾经被鹰头门环问过同样的问题,那时候的她就已经给出了这个答案——在得知小天狼星离开的那个清晨,“不管是客观的智慧,还是主观的智慧,人类前赴后继地生存繁衍,不正是在一直成为智慧的一部分吗?”
“不错,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那么公平、自由也在你的真理范畴中吗?”
“智慧会告诉我们何为公平、何为自由,拥有智慧的人走向自我救赎,相反,愚蠢的人被集体主义的浪潮卷入海底。”爱得莱德的话再一次让邓布利多确信自己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