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然深深地看了一眼:“不是我的,而是简子珩的被子,他刚才还在跟我们说,昨晚有个长得很像谢言的一米九歹徒,特地持刀强闯医院,就为了抢了他的被子。”

简子珩找了张椅子坐下,闻言沉重地点了点头,一脸委屈。

何屿菩清了清嗓子,僵硬地偏移开目光:“其实他没看错,还真是谢言,他昨天来过了。”

靠,为什么抢被子的是谢言,现在丢脸的却是他!

许姜安坐在地上,半边身子趴在床沿,指节勾着何屿菩的病服,皱着眉头,却像是在撒娇:“他来这干嘛,还真是就为了抢那蠢货的被子?”

何屿菩从旁边果篮中拿了个橘子,递给他,一边应道:“你怎么也被简子珩带偏了,他再无聊也不至于如此。”

“不过,我昨天病得有点重,没有多问,而谢言也没说原因,过来给我倒杯水,之后就离开了。”

“我也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许姜安哼了一声,剖开橘子吃了几片,含糊道:“那个死毒唯,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他的模样太过于漂亮骄纵,穿着偏大的昂贵衬衫,像是个被宠坏的小金丝雀,即使是骂人,也让人责怪不起来,只觉得可爱炸了。

何屿菩挑眉看他:“谁教你的词汇,别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维斯亚纳是偏向于中世纪的欧洲背景,并是不会有这么现代娱乐圈化的词汇出现。

许姜安虽然跟寻常人类不一样,本身是段出错的程序,但说到底他的设定还只有十二岁,并不适合学这些词汇。

许姜安眨了眨眼睛:“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个世界,什么都不懂,就缠着简子珩玩,从他身上学点东西,这样船长就不会担心我适应不了这个世界了。”

他表情极为无辜,三言两语就把错处撇得一干二净,而且将懂事跟无助体现得淋漓尽致,让自己处于弱势。

何屿菩听出来了,伸手地摸了下对方的头,无奈地笑了笑,叹了口气。

他早就发现了,许姜安自小在高等赌场长大,行为处事会带上点小心机,但好在本性不坏,而且自我防护意识很强。

这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是件很好的事。

应付现实这个复杂的社会绰绰有余。

简子珩却没有听出来,而是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我擦…呃,擦玻璃,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跟他说脏话了!”

何屿菩:“……”

对方把锅都扣简子珩头上了,当事人还在懊恼自责教坏了许姜安。

他该担心适应不了社会的人不是许姜安,而应该是这个不会察言观色的笨蛋大学生。

许姜安假装有点惊讶地说道:“这个不是形容只喜欢一个人,然后会不折手段拉踩、甚至是恐吓伤害路人的偏激行为吗?原来是个骂人的词汇呀…”

“可是我之前并不知道诶,那谢言哥哥应该不会跟我计较吧?”

他精致漂亮的眼眸弯起,没有半点愧疚的意识,反而是不动神色地将谢言从头到尾骂了一遍。

许姜安抬起眼眸,像是柔软无害的小动物,勾着何屿菩的衣袖:“没关系,就算被谢言哥哥知道了,船长也会保护我的,毕竟船长大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简子珩:“?”

这种发言模式,太典了。

他就算再迟钝也听得出来,许姜安在谢言的心上人面前骂他,还向着对方撒娇。

好高阶的语言魅力,现在往许姜安身上泼杯水,都能得到杯碧螺春,纯得让人心惊胆战。

何屿菩:“我总有不在的时候,你不要独自在他面前出言挑衅,他能稳坐排行榜第一,不是没有理由的。”

许姜安撒娇地看着何屿菩,蹭了蹭他的手背:“知道了,船长大人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