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去估计还得找三四把钥匙。”

何屿菩蹙了下眉:“为了不让我们出去,还真是费劲心思了。”

谢言视线落在紧靠何屿菩的简子珩身上,漆黑的眼眸带着点阴沉,看着对方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

啧,这是他的猎物。

竟然又有不长眼的,敢贴上去。

但在他动手之前,封一就把简子珩拉了过去,对裴尔放下狠话:“我们不可能再组队了,时忱死了,这第一支队也该解散了。”

“简子珩,我们一组!”

沈巍然也不想理会裴尔这个自以为是的傻逼,拉着何屿菩道:“我们一组,他们随意。”

裴尔被自己队友排挤也就算了,还被旁人落井下石,脸色顿时难看:“别太看得起自己,以为我想跟你们一组啊,两个废物东西。”

沈巍然懒得理会裴尔,而是看向封一,建议道:“骨灰盅是在你那吧,拿出来摔了,谢言已经来了,祭祀不就是让他换个位置继续完成任务吗?”

“而且你也看到了,裴尔控制不了谢言,傀儡丝都给烧了。”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按着导演的意愿走,万一帮他完成了什么事,或者触发了什么隐藏任务,我们都得……”死

封一甚至没有等他把话讲完,报紧手中的骨灰盅,眼神戒备,吼道:“摔碎?想都别想!”

沈巍然没想到对方的抵触情绪会这么重,喉咙哽了哽,眼神带上点不可思议:“不是,我都解释这么清楚了,你拿着个祭坛再召唤次谢言,干什么,搁这呢这呢?”

封一不自禁转头看向谢言,还没等眼神对上,又收回来了:“不管怎么样,我不同意。”

时忱死前最后一个命令,就是让她护好手中的骨灰盅,不要听沈巍然跟何屿菩的花言巧语,将它摔碎。

裴尔控制不了谢言又怎样,反正谢言来了,这祭祀就算已经成功了,任务也变成了天黑之前逃离别墅。

那她就不动骨灰盅,也不将它投入温泉,而是从头护到尾!

是的,这个想法有病。

但她想认真对待时忱最后一个命令,也算是还一点点,队长对她的恩情。

何屿菩看到谢言离开了首层大厅,按住烦躁的沈巍然,声音淡然:“别劝了,说服不了她的,算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时忱对封一来讲意义非常特殊,是救过她无数次的恩人,也是带着她变成高等玩家的队长,不能与一般的队友相比。

封一还没办法完全接受时忱离去的现实,但任务在迫,又不得不强行接受。

身体本能察觉大脑承受不住这种情绪时,就会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用另一种极端的情绪压下去。

比如把时忱的最后一个命令当成执念。

何屿菩抓住沈巍然的袖子,瞥了眼谢言离开的位置。

沈巍然接收到他的暗示,当即就明白了,语长心重地朝着封一道:“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离开谁都活不下去的说法,如果你一直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甚至把主权交付出去。”

“只能说那是真的很幸运,你居然能安然无恙地能活到现在。”

“别一副时忱死了就了无生气的样子,别忘了你在遇到他之前,所有人比起弯刀联盟,更忌惮你手中的刀。”

沈巍然起身,浅褐色的眼眸看向封一,有些不自然:“我向来没那么好耐心,跟旁人说这些心灵鸡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若不是你很久之前在副本里帮过我,我也懒得理你。”

“你想得通就想,想不通也没办法,我已经尽力了。”

他噼里啪啦说完一大堆,也没管封一现在是什么表情,直接转身跟何屿菩离开了首层大厅,往谢言离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