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呼吸停滞,缓缓看了眼赌桌上堆积如山的筹码,以狼狈扭曲的姿态抱住它们,朝着荷官怒吼道:“你没听见吗?!他说他是预言家,他出千了!!”

荷官扬起职业微笑,眼底却带了点杀意:“抱歉,先生,预言家只是他的外号,您没有实质证据证明他动用技能出千。”

烛火灯下,一抹艳色一掠而过。

何屿菩走上高台,霓虹灯映在他身上,半透的修身衬衫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就像是家财万贯的贵公子。

他撩起视线,蔚蓝眼眸如同黑渊深海的剔透宝石,身上沾染了杀伐果断的气息,俊美而危险:“在维斯亚纳,如果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对方出千,那么就会判定这是污蔑的行为。”

“很久没有以身试法的客人了。”

何屿菩弯起漂亮的眼睛,温柔而礼貌地说道:“多谢您的慷慨,让维斯亚纳有再次重现刑罚的机会,我想其他客人应该会引以为戒的。”

他下达命令的语气温和,声调却带着凌厉的杀意:“荷官,枪决他。”

荷官面无表情地开枪。

“砰!”

枪声回荡在霓虹绚烂的赌场大厅,原本疯狂呐喊的客人都安静了下来,瞳孔收缩看着这个外表娇气,内心冷毒的漂亮船长。

他们此刻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绞索在脖子上一点点地收紧。

“闹剧到此为止。”

何屿菩替沈巍然解决了麻烦,抬眼看着对方:“我想你应该很乐意告诉我,我的小狗在哪里。”

“当然可以。”

沈巍然看了眼赌桌上的筹码,垂下眼眸,有些不高兴道:“这局是我赢了,这些筹码不能归我?“

维斯亚纳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狗”所获得的所有收益,只有主人同意才能是他自己的。

什么狗屁主人,他主人都早被他刀了!

何屿菩冷漠道:“这是规矩,你没有违背它的资格。”

沈巍然咬牙切齿:“这次完成委托后,你要是敢跟上个副本一样糊弄我……”

“嗯?这是在威胁我?

何屿菩撩起视线,似笑非笑道:“你要把我怎么样。”

沈巍然走在前面,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那你晚上别睡得太死,最好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何屿菩:“……”

*

沈巍然步伐散漫地走在前头。

他们穿过金迷纸醉的赌场,越过奢华高调的宴席,最后来到人烟稀少、有些脏乱的楼梯。

这里隐隐透露着血腥味,墙皮脱落了大半,墙面落着红色粘稠状物,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人古怪气息。

何屿菩难受得白了脸,这具身躯的娇气让他有些难以招架,他不悦道:“为什么带我来这种肮脏的地方。”

“是你昨晚自己说把狗放回原来的地方,不要弄脏那昂贵的波斯地毯。”

沈巍然双手一摊:“我大半夜辛辛苦苦又把它背回来,你他妈居然怪我?”

何屿菩一记眼刀过去,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继续带路。

沈巍然见他难受的模样,唇角掠过笑意,走过去推开楼梯口的小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