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在王府里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显得格外亢奋。
相比之下,闻柳就没什么兴致了。
他昨晚有些没睡好, 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顾洛辰那句“舍我, 自己跑”。
顾洛辰这话不是在哄他玩儿, 他记得很清楚, 顾洛辰说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 话也很严肃, 就连眼神都透着几分坚定。
他刚听到“舍我”两个字的时候, 心里是惊诧中掺杂着几分感动的。
感动是在顾洛辰心里,自己的命跟他一样重要,甚至在顾洛辰眼里, 自己的命似乎比他还重要。
他就像在告诉自己,遇到危险不要管我,丢下我,只管走。
惊诧在于, 他没想到顾洛辰堂堂一个摄政王, 在自己和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暗卫之间,选择了微不足道的暗卫。
自己何德何能, 能让顾洛辰这般对待。
“闻柳, 孟叔说城东头儿有卖泥人的,我们一会儿……”
管家看着他高兴的话都能记错的模样,笑着纠正道:“不是泥人,是糖人儿。”
严宴原本正挽着闻柳的胳膊, 这会儿听管家说话了, 又凑到管家旁边, 抱着管家的胳膊笑嘻嘻地问:“糖人儿?是孟叔你之前买给我吃那种么?”
管家宠溺地看了他一眼道:“是。”
严宴闻言,又跑回到闻柳身边,拉着闻柳的胳膊,兴奋道:“闻柳,一会儿我请你吃糖人儿,我带钱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自己的小钱袋儿,闻柳被他一叫,这才回过神来,往他那钱袋儿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那小钱袋儿装的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装了不少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