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答自己的问题,甚至不曾抬头看他一眼,只是自己坐在闻柳房间里的桌子旁边,低着头看着桌面,不说话。

严宴见他这反应,心里明白,十有八九,闻柳是真的走了。

可他为什么都没有提前跟自己说一声,为什么不能提前跟他说一声。

严宴从闻柳房间离开,越走眼睛越红,红着红着,眼泪就不争气掉了下来。

这些日子以来,他心里一直悬着,就怕闻柳哪天突然过来找他,跟他告别,跟他说自己要走。

如今倒好,他人走了,连招呼都没跟自己打一声。

眼睛被泪水模糊住,严宴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一个人。

若是平日里,严宴撞到人肯定会跟人道歉,可他这会儿心情实在糟糕,别说道歉了,他心里那些压抑难受的情绪不排解出去,他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可撞到他那人却偏偏不让开,还一把把他拉近怀里了。

严宴哭的眼睛全花了,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他感觉到有人拽了自己一下,一生气就伸手推了那人一把,没成想那人胸膛很结实,推了一下没推开。

“放开我。”

严宴大叫了一声。

“别哭了。”

那人轻声安慰了他一声,“你还有我呢。”

“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严宴整个人瞬间更不好了,委屈感漫天席卷,他把脑袋死死埋在严城怀里,哭的一抖一抖的,断断续续问严城:“他……他为……为什么不跟我……告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