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凌沙的墓碑。
下面埋着的是一套凌沙的衣服。
对黑山羊的献祭前后不过一分钟,察觉到异样时一切已经晚了。
在得知活人祭品出事的时候,左舒烨还不知道凌沙跟着一起出事了,于她而言这件事是双重打击。
那个为了她,即使身体的每处组织都被溶解都还在坚持的少年终究还是离开了。
她甚至都没有对少年说完那句话。
指尖接触到的灰色墓碑是冰冷的。
左舒烨盯着墓碑上的字沉默,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就只是看着。
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却死于一场意外。
坐轮椅的他本该与这场灾难无关。
她不是糊涂到直到失去才知道珍惜的那种人。
但失去凌沙的重量仍旧是她难以承受的。
左舒烨在心中默数——再有五秒就好。
五秒过后,就放下这一刻的情绪。
五、四、三、二……
左舒烨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时,眼底已经没有脆弱。
她收回手,转身看向身旁的郁凌林,“阁下有话要说吗?”
其实项今歌作为白鸽教会的圣子,同时也是女王的义子,将墓碑立在这陨落之地的一个小角落似乎有些不妥。
但左舒烨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她已经将项今歌视做自己的战友。
这一问算是左舒烨的一种体贴,郁凌林作为项今歌的遗孀,也许对项今歌有话要说。
郁凌林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打呵欠了。
听到左舒烨问他,他才投来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
看完左舒烨之后,他才将视线移到了项今歌的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