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是肉体上的挣扎,身体的异变使他筋疲力尽,他被卡在进化期中上下不得,沉睡者之心努力维持他的精神状态。可他放不下恨意与暴怒,明明他自己也知道,只要放下自己就能摆脱这样的状态,可他做不到。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在意过项今歌。

甚至可以说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在意过任何人,包括那个背叛了他的弟弟。

唯一确定的是,不论项今歌是爱他的还是恨他的,郁凌林都恨项今歌恨的牙痒痒。

恨不得生吃其肉,恨不得一口一口活生生的把他身上的肉都咬下来。

那个男人不仅仅是毁了郁凌林在他身上筹谋的快乐,甚至毁了郁凌林对弟弟的恨意。

对弟弟的恨不及对项今歌的恨的万分之一。

这要他如何放得下?

就在这种挣扎徘徊之间,他先是梦到有人在自己的额头轻吻,似乎对自己说了些什么,但他没听清。

然后“那人”似乎融入了自己的身体。

接下来身上的疼痛不适都消失了,他的身体像是泡在温暖的海洋里,或者更确切的说,像是在子宫的羊水里。

温暖,舒适,在水中轻轻荡漾。

郁凌林平静了一瞬,但也只有一瞬。

也许正常人会觉得这样在水中轻轻荡漾的感觉比之前的状态舒服,但郁凌林却突然觉得无比恶心。

如果有的选,他宁愿回到之前的那种状态里。

温暖的让人不适。

他更喜欢疼痛。

可惜他没得选,只能在这样的感受之中缓缓荡漾,被洗涤。

醒不过来,也无法离开。

甚至吐不出来。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想到了许多,也都是些很恶心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