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听得楚霁云眉头紧蹙,紧盯她发力的手指,仿佛被钳制的人是他。

那人面上血污一片,目光却似狡猾的蛇,“如意究竟有没有那个本事,想必公主心知肚明,罪臣是好意,提醒您早些防备,免得以后吃大亏。”

“嘿,听起来你知道的不少,这么关心本公主,你倒说说还有什么大亏等着我。”

楚纤歌凤目冷若冰山,吐出的字也如利刃惋骨,这个人不能留。

太后不敢动她,可有人想借势挑拨,一旦她和太后的矛盾置于明面,大宁必然陷入内耗。四境想瓜分大宁土地的不在少数,想她死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即便皇帝向着自己,方才盛怒之下,她都觉得他想把自己禁锢起来。

她这弟弟,对于过往的执著已经陷入疯魔的地步。

她的继母和弟弟都靠不住,她依旧是孤身一个。

这个念头让她又悲凉又倔强,手指的力道瞬间达到极致,那人恐惧的模样正在一点点扭曲。

“长、长公主。”他从枷锁里勉强探手抓住楚纤歌衣服,因为窒息的缘故,眼睛瞪得特别大,但嘴角却浮起怪异的嘲讽。

好像胜利者不是楚纤歌,而是他。

“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那点旧伤这么多年都不见起色!”

楚纤歌心头一紧,下意识松了几分力道,“你、说、什么!”

此时,皇帝的冷喝从她身后强势逼来,“皇姐,留下此人···”

话还没说完,那人坚挺的脖子突然在楚纤歌手里垂了下去,脸上的嘲弄定格成永恒,温热的血顺着嘴角汩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