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觑了眼桌面上的药,走到床边低声询问:“宝贝,睡了吗?”
静默了会,桑芜从被子里探出了一根手指,冲她摇了摇。宋苒失笑:“这是什么新颖的拒绝方式吗?”
“不是。”隔着被子,桑芜瓮声瓮气道,“就是想告诉你,我还没睡。”
“出来。”
最后,桑芜还是乖乖探出了脑袋,但只露出了上半张脸:“怎么了?”
“你好像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宋苒指向沙发旁的圆桌,“洗完澡还得上药。”
桑芜认命般从被子里出来,佯装镇定的模样仿佛刚刚羞到逃跑的猫猫并不是她。她坐在床沿边,低垂着脑袋,卷翘的长睫就像一把扑闪的小扇子,看起来很乖。
“我给你上药。”宋苒动作娴熟,全程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始终仔细地留意着她的神情。白胶布剪开又缠上,宋苒瞅了几眼逐渐愈合的伤口后,表情明显淡了些。
她在告诉郑导桑芜被扎伤时,郑导一度觉得诡异,因为他拍夜戏时习惯谨慎,再三检查片场没有潜藏的危险物后他才会开始。电话里,郑导告诉她,昨晚拍摄他和场务都检查过两遍,现场根本不可能存在那么危险的东西,更何况,摔伤的场地是拍摄的中心镜头。
可当他们早上去翻查垃圾桶时,确确实实又找到了那块还沾着点血渍的玻璃。
她调过当天的监控,监控里没有其他人,一整天下来只有导演和场务去过。但除了单纯的检查和巡视,他们并没有其它任何动作。
这让宋苒直觉不对。
正当她想得逐渐出神时,桑芜及时拉回了她:“你的易感期是不是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