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苒闷笑出声,她穿了件克莱因蓝的套装睡衣,上半身的扣子却没有扣到最上端,反而敞着两颗。笑时,她那精致漂亮的锁骨更是晃眼。

桑芜强装镇定地撇开眼睛,在即将开口让宋苒系好衣服时,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关她什么事?

宋苒在外面说不定也很喜欢这样。

她无意识地捏紧指尖,一次又一次地暗自劝告自己——桑芜,别越界,别多管闲事。

“桑芜。”止住笑意后,宋苒右手撑着脸,几缕碎发轻柔地垂下,她露出明媚的笑颜道,“我没想表达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桑芜,你在我心里特别棒。所以呀,你不需要自卑,也不需要自弃。”

嗓子眼像被糖浆黏住了口,桑芜说不出任何话。

在过去的二十二年里,她不止一次地奢望过,或许未来某一天会有一个理解她的人宽慰她。

每当她面临一次又一次的恶语相向,即将奔溃时。

每当她难以捱过难熬的半夜四点半,濒临倒下时。

她都希望,会有人出现在形影相吊的她身边,告诉她会熬过去的,她不能自弃。

可从来都没有人。

就像她无论怎么努力都等不来父母的关心一样,从来都没有人试图宽慰她。

但现在,那个曾经伤害她、以折磨她为乐的女人却认真地告诉她:“不需要自卑,也不需要自弃。”

翦水杏眸里似乎洇起了云雾,蹙起的眉恍然间抚平。

好半晌,她才声若蚊呐地应了句:“嗯。”

这次宋苒没再控制住自己想要揉搓小猫咪脑袋的欲望,她轻轻地揉着,吐露出的字眼温柔的不像话:“我们小桑芜最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