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开帘子,看到的是坐在案桌后的男人。
男人撑着头,此时正看着她似笑非笑。
很显然,他自她进来之后就一直看她很久了。
皇后撩着帘子的手一顿。
男人语气轻描淡写,“皇后娘娘临驾司礼监,奴才有失远迎,娘娘心善,大约会原谅奴才的吧?”
见到皇后,他甚至都没有起身。
皇后站在不远处,反倒她才像是那个地位更低的人。
她放下手,身后珠串连起来的帘子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她看起来并没有生气,很显然也清楚这宫里谁说的算。
皇后说:“看来厂公早就知道本宫会来这里。”
“哦?”厂公笑起来,他站起身,走到一旁,皇后不知道他干什么,但能听见他装作不知的声音,“奴才怎能未卜先知,知道皇后会来呢?”
皇后说:“你看起来在等我。”
虽然某个人现在不记得他了,但是有些深入骨髓的习惯仍然没有改变,皇后多少还了解一些。
厂公似乎一顿,而在他的动作下,发出了细微的茶壶碰撞声。
随后他将倒满的茶杯放在侧旁的茶几上,朝着皇后做了个手势,“娘娘,请坐。”
他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露出丝毫的不好意思亦或者是恼羞成怒。
厂公微笑地同意了她说的话,“奴才只是猜测,却没想到娘娘真的来了。”
他看起来很愧疚道:“娘娘何必亲自前来,让下人来通传,奴才自会去长春宫候命。”
皇后心中腹诽,她可不认为她喊得动他。
但明面上皇后优雅坐下说道:“没关系,本宫正好也想多走走。”
厂公笑眯眯道:“那奴才多谢娘娘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