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柏玉身体贴着李寸心的地方已经出了一层汗。

吊床坚韧,交织的绳网贴着身躯,形成最合适的形状,但它是无情之物。麻绳不知怜惜,质地粗糙,愈是紧绷,愈是摩挲得身上满是红痕,相较之下,一旁的人的身体便愈显得柔软,愈显得动人。

炎炎夏日、滋滋虫鸣把她的心灼得燥热,夏天是最难心静的季节,炎气将人的七情六欲勾引得躁动不安。

颜柏玉忍着气息,说道:“你既然想去,那就去吧,到时候和许叔商量着多做些准备就行了,今天天热,我得赶马去溪边给它们降温了,你在这儿睡吧。”

李寸心听着她这不耐的口吻,身体里的血直往脑袋上顶,身体先于思想,半撑起身子,腿往旁边一伸,跨跪在颜柏玉双腿两侧,手抓在颜柏玉要翻身下去的吊床边上,雄赳赳气昂昂,叫道:“颜柏玉!”

颜柏玉愕然地看向上方的人。

吊床因为李寸心的动作而摇晃着,诚如这人所说,很结实,动弹起来也不会坏。

李寸心的气势没坚持多久,在颜柏玉的凝视中落下来一截,但她仍然板着脸,把脸色表现的严肃,“我还有话跟你说,你先别走。”

颜柏玉道:“我得去照顾马。”

李寸心气结,马马马,又是马,晚去一会儿又不会热死,天天待在马舍还照顾不够吗!她忿忿道:“马重要我要重要?”

颜柏玉好笑道:“那是你菜园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李寸心不假思索,“当然是你。”

颜柏玉一怔,脸上那笑意淡下来,认真地凝视着李寸心,好一会儿,“说吧,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