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柏玉轻轻吹灭了蜡烛,从另一边掀开被子上了床,床微微凹陷,短促地发出吱呀一声后,屋子内便沉寂无声。
颜柏玉睡觉的动静很轻,睡着了不动弹,呼吸声绵长轻柔,不张着耳朵很难察觉到。
几缕春夜里凉丝丝的风透过竹帘吹进来,野外已有零星虫鸣,柔和的月光被帘子挡得只有一点朦胧的影子,李寸心心里有事,睡不着,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百无聊赖,听着颜柏玉的呼吸声,配合着她呼气吸气的步调,和她比气长。
比不过,憋得自己肺闷,颓然埋首在枕头上。
好一会儿,李寸心偏转了头,看着黑影里颜柏玉模糊的侧脸,她们一起睡了有几年了,但并排睡的时候屈指可数,虽然是在一张床上,但倒着睡和并排睡的距离感仍然有很明显的差别,就好比现在,她觉得离颜柏玉这样近,是其他人都无法企及的近。
“柏玉,你睡了吗?”李寸心很小声地问。
“怎么了,腰难受么?”颜柏玉的嗓音透着一股久不开口的喑哑。
李寸心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探索队远行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颜柏玉长发与枕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准备得差不多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黑夜隐秘柔和的气氛围绕着她们。
“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