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榆向她点了下头。

“你们把人送过去以后, 再到这里来集合,我们会给你们安排住处。”李寸心向杨太楠的这些护送村民说道。

无法行动的有三十六人,有二十人被人背着,余下的人伤处面积大且无法忍受压迫,只能躺在担架上。

于木阳等人接过担架,在前头带路,村民向左右分开,让出一条通道,这些伤患被带着从人分开的道路中央而过。

结满血痂的手臂,似剥了一层皮的脖颈,湿漉漉的绷带苦涩的腥味溢出来。

常月颤着声音,“我的,我的天……”

蒋贝贝隐约听见担架上忍不住疼的人传来的啜泣声,捂着嘴,眼睛顿时湿了,不忍地将脸移开。

道路两旁的人目光沉重,心里闷得慌,当听说这些人糟了灾,有伤员,那时候他们的感觉是隔了一层的,对他们而言,感受更多也只是“火灾”“伤员”这词的含义,而现在,他们看到的是新鲜生活、是血淋淋展现在他们面前的灾难。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李寸心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清了下嗓子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沙哑,她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身边的蒋贝贝和柳错金,“我们现在还有要紧事要做。”

两人看到队伍在前边停下,村民们空洞的眼光茫然无措地打量着这片地方,时而神经质地闪烁出警惕的光芒。杨太楠骑着毛驴从队伍最后方赶到前头来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