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锻炼前的热身运动吧。”

“有这力气干嘛不用来多干点活?”

“听说是要练一支队伍,维护村子里的治安。”

“说得好听,还不是用来压制我们的。”

“别这么说,原来的社会不也有民警维护社会治安。”

“那民警是谁都能当的吗,村长是谁都能做的吗,也要考核,要成绩,要能力的好不好。”

“你说话小点声。”那人听出了她矛头的指向,压低了声。

“这说的是事实啊,难道不行还不能让人说,要捂我的嘴?就前段时候我和朝之吵架那事,她压根就在和稀泥,我为的是几粒种子吗?我稀罕啊?我为的是朝之不尊重我,她呢,她在一边就只会当和事佬,一点决断也没有。”

“我也觉得哈,她没点主见,别人想吃汤圆青团,说多种糯米,她就多种糯米,说要做纸墨,她就让做纸墨,我们现在要这纸墨用来干嘛。”

“赵蓬莱做事有条理,许印有魄力,颜柏玉冷静聪明有决断,都比她适合当村长啊,当初他们这村长是怎么选的?”

“她来得最早呗。”

李寸心局促地站在驴棚里,她原想回去,却迈不得步子,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倒像是做贼一样,要缩在这里,怕被人发现。

她又坐了回去,可是坐着又太难受,五脏六腑挤压在一起,沉郁闷痛。

她躺了下去,伏在草堆上凹陷的那个印子里,用手臂枕着额头,冰冷潮湿的地气透过干草涌上她的鼻头,一股酸涩难抑的气流从鼻腔逆行到眼角,有湿润的液体从眼睛里沁出来,沾湿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