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经常过来看你,我会忘了你。”

许久,李寸心道:“你们怎么都这么倔呀。”

她心里抽着疼,身体没有泄洪的闸口。

她讨厌这个感觉,她长喊了一声,声音都撕裂了,像是哭声,又像是狼嗥,临到尽头,像是洞箫的余韵。

她抬头望着天空,阴霾的天空荡荡的,像是一片虚无,冬意还未完全退散,杂草黄绿掺半,对面一蓬衰草在风里飒飒而响,像是雨。

落雨了。

那些雨落在眼里,起初一滴两滴,而后细细密密,像是一片剔透的水针,牵连成雨幕,将这块荒地变成朦胧世界。

李寸心带着老三,牵着那头骑来的毛驴离开了,她并不骑上驴背,只是慢慢的走。

细雨拍在松针上,在针尖凝聚成水珠滴落,地上被雨浸湿,踩过会留下脚印。

李寸心沿着河缓缓地走,听着雨打森林的声音,河流水声潺潺,飞鸟归家,藏在巢穴中梳理羽毛,狗獾从草丛里穿过,老三浑身湿漉漉的,摇摆着身体甩着水珠,没有捕猎的兴致。

前头有人迎过来,见到了她,加快了步子,“寸心!”

李寸心抬头看到人,她平静放空的心顿时酸楚又无奈,春天温度还不太高,下过雨后,李寸心开口还能哈出白气,她压着哭腔,哑着声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快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