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事你还来找我,你直接叫两个人过去不就好了嘛。”李寸心把脖子挂着的草帽摘下来,那草帽她挂在脖子前头,帽兜朝天,盛装着红中发黑的李子。

“你是村长。”

李寸心无奈叹息一声,“成,我是村长,为人民服务。”

颜柏玉默默地没说话,李寸心瞄了她一眼,眼睛挪回来又挪过去,“等等,你别动。”

颜柏玉偏过头,见到一只手向她脸侧伸来,她透亮似玉的眼睛里倒映着那手,那只手骨节粗大,指腹下有厚厚的圆茧,中指的指背上有一条隆起的细疤,疤的颜色浅淡,在麦色的皮肤下显眼。

热风吹涌着叶浪,下雨似窸窸窣窣。

那手看着粗笨,下手却很细,手指落在她头发上,轻轻摘下她头发挂住了的苍耳。

李寸心捏着满是刺钩的小绿果子,笑道:“你是怎么把苍耳蹭到你头发上去的。”

“还有吗?”颜柏玉慢了半拍,摸摸头发。

“没了。”

颜柏玉目光偏移向田野,偏移向村庄,偏移向合欢树的叶,路边的蒲公英,从静默中找回话题,“错金说你来地里看虫病,土豆地里怎么了?”

“生了些蚜虫。”李寸心苦恼道:“以前也没有的,不知道是因为没有轮作,还是种了农作物以后,环境变了,就慢慢生了。”

“要紧吗?”

“不严重,之后割点辣蓼草煮水一洒就好了。”

两人回了蒋贝贝那头,几个人在用梳子梳棉籽,余下的人手上拿着所剩不多的棉桃有一搭没一搭的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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