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要人,每天忙疯了,恨不得将天亮的每分每秒都利用起来。

可这么忙,没一个人懈怠下来,他们反而感到踏实。他们的来处,他们的根性叫他们太认同“先苦后甜”这个道理。

他们知道粮食是给自己种的,屋子是个自己住的,纺的布是给自己穿的,砌下的砖,都是垒给自己的金字塔。

那座房子,崭新的漂亮的房子,给他们勇气,给他们一个确切的答案,有些事他们可以做到,在此之前,他们不介意多洒些汗水。

白昼的时间越来越长,众人天蒙蒙亮睁眼,吃过早饭就出去做活,到晚回来吃饭,趁着天没黑,要帮着蒋贝贝捻一段时候的麻线。

将纤维撕细捻成线是个细致又费心的活,一个人一天也就能捻半两,人耐不住脾气做不了。

周浣看着自己木棍上捆着的一小圈线,欲哭无泪,“这得弄到什么时候啊。”线捻不好,容易影响后头工序,她这线反反复复,复复反反,捻得她看着线就头晕。

李寸心捻着线,觉得自己也快被捻成慢性子了,她看向院里,蒋贝贝已经把弄好的麻团拿去牵纱了,因为夏晴和宁一葵的织布机已经肝完工了,是脚踏的,蒋贝贝试过一遭,便兴奋地按捺不住,想要早日上线织布。

李寸心看蒋贝贝从早上开始就在插筘,一条条线来理,到现在还没弄完,云琇的米浆都已经熬好了,王燃就等着她弄完了好上浆。

李寸心叹了口气,“我还记得我小时候上学,老师告诉我说,绩是把麻的纤维捻成线这个过程,苎麻纺布这个过程很繁琐,成绩和麻烦这两个词都来自这里,以前想象不来,觉得抽象,所以不懂,没想到也会有自己上手的一天……”

于木阳上手慢,总弄不好,那线捻一寸,他心里的肉也就跟那线一样绞着,恨不得把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往地上摔,“我他妈要哭了,这纺夏布怎么比棉布还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