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就是竹屋里传来的, 李寸心走了过去, 在屋外探头一看。
床边立着一截齐床高的圆木头,充当着床头柜,用来搁置闲物, 木头面上放着的蜡烛亮着的火焰里,棉线芯子顶端烧得焦黑, 冒出一股黑烟来。
蒋贝贝坐在小木墩上, 将纺线车摆得向着烛光,一手摇轮, 一手握着棉条牵引。
这黑天里,蒋贝贝竟就着烛光又开始纺线了。
李寸心不禁开口道:“蒋姐姐,现在天已经黑了,别纺线了, 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在烛光底下做事伤眼睛, 别到时候为了几团棉线把眼睛给弄近视了,我们这里没有眼镜店的。”
蒋贝贝停了手中的活,轻声应道:“好。”
李寸心回到堂屋, 没一会儿, 纺线的声音又响起来, 但小了很多,李寸心折回来,让面孔严肃起来,在门口说道:“蒋姐姐,你要是再偷偷纺线,我就把你的蜡烛没收了。”
蒋贝贝被打了个回马枪,羞赧地笑了笑,“好了,好了,我这就休息。”
蒋贝贝将纺线车搬到屋角收好,看向屋里的王燃时,两人同时默然一笑。
蒋贝贝说道:“她是个好人,她……”蒋贝贝想起之前李寸心来找她说的话,又开始觉得脸热。
王燃说道:“之前是我们多想了。”
他们以为在极端恶劣的生存条件下,多人聚集的地方会形成鲜明的等级制度,资源分配会无比严格,和自身能力与地位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