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贝贝被外边于木阳的吼声吓了一跳, 等到李寸心他们笑着向她解释,他们是如何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她。

她脸颊通红, 同时心底像着了把火,把阴冷彷徨烘干,暖温明亮踏实的心房迎着朝阳, 她心底有多热切, 热切到现在就恨不得织出布匹, 给每人做出新衣来,想看到众人换上新衣时惊喜的笑,以此来回应众人的礼遇。

众人吃过饭后,夏晴便将那台小型的纺线车抱了出来,擦干净灰尘,握着手摇杆转动轮子,见还能用,便交给了蒋贝贝。

李寸心端了盆棉花出来,棉花已经剥干净了棉籽,但雪白毛躁的棉絮里还掺杂了不少枯碎的叶片。

众人都围到堂屋前的院子里来,想看看蒋贝贝怎么纺线。蒋贝贝温柔地笑着,将垂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拿着众人梳头发用的木梳子,梳理着棉絮,将那些枯叶择出来。

王燃用竹子和李寸心等人收存的动物肌腱拧出的绳做了个简单的弹花弓,他将梳理好的棉絮倒在堂屋的木桌上,铺好之后,便将弓弦至于上方,用木槌一敲,弓弦颤动,嗡嗡作响,卷起棉絮。

王燃心里一热,眼里莫名酸楚,喉头蠕动,禁不住唱了一句,“弹棉花啊——弹棉花——”触动乡情,他的声音在末端时清亮不再,变得喑哑。

夏晴接道:“半斤棉弹成八两八哟。”

这首《弹棉花》即便是没看过人弹棉花的,也耳熟能详。众人因这突如其来的默契而被戳中笑点,在默契的片刻沉默中,又默契的异口同声,开怀大笑。

王燃将棉絮弹得松软后,蒋贝贝拿着木条将棉絮压实卷成一条条棉条,她在主动轮辐射状的木片上缠上废线后,用水将棉条沾湿,顶端勾住锭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