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寸心才发觉,她之前嫌宽大冷清的黑屋子忽然就像冬天里蔫黄萎缩的草木来到了春天,绿叶簇满枝头,太拥挤太热闹。

正屋是没地方给赵蓬莱睡的,也不好叫他在草棚里和黑驴水牛挤一晚,思来想去也只能叫人去许印的仓库将就一晚。

好在夏晴已经将许印那张床打完了,虽不宽敞,胜在够结实。就是许印身材高大,一个人就能将床占满,两人一起睡,只能委委屈屈地侧躺。

吹了蜡烛后,仓库里一团浓黑,伸手不见五指。

木料透出一股清香,干草和棉花的味道伴着一股潮冷泥土的味道,赵蓬莱兴奋地睡不着,“许哥。”

赵蓬莱拉了拉一旁的许印,“许哥。”

许印鼻音浓厚地回了声,“嗯?”

“你来这多久了?”

许印胡乱说了个时间,“一个月吧。”没有日历,又不要上班上学,对时间也就没那么敏感,很难说清过了多少天。

“你也是找人,自己找来遇见她们的?”

“不是。”许印道:“算是不打不相识吧,意外碰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