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寸心走出来,对他说道:“你进去坐一坐,看看牢不牢靠,会不会散架,要是那床吃重不住,我再想办法。”

云琇和夏晴提着锤子斧头,已经进了正屋。许印余光瞥见,什么也没说,目光转向这仓库,默默地进去了。

李寸心回厨房,把那个装了几次炭火的火盆拿水洗了洗,发现能用,装水不漏,这才接了一盆热水去到仓库。

许印没把那茅草扎的门帘合上,李寸心走进去时,许印已经躺在那张颇有些寒碜的床上,放松了身体,一只大手按在雪白的棉花上,另一手搭在胸口,目光朦朦向上望着房顶。

但李寸心知道,他没有在端详黑黢黢的房顶,而是透过了房顶,在稻草干涩的气息里,在棉絮柔软的包围中,在那独特的灰尘味道下,遥望着故乡。

“许叔。”

李寸心的声音把许印拉回到现实中,她把那一盆热水放到床边,“擦擦身子,如果实在扯着伤口,活动不方便,再不济也泡泡脚,在野外也得保持身体清洁,特别是你现在受伤,不然容易感染生病。”不得不说,许印身上已经有味了。

李寸心将一块布丢给坐起身的许印,这正是颜柏玉从许印短袖上剪下来给他擦拭伤口的那块布料,“这是你那块衣服,我们这没人会织布,洗澡用的毛巾都是从衣服上剪的,这个你要收好,要不然多剪几次,衣服都没得穿,那个陶盆以后就给你洗澡用。”

李寸心交代完后,就回了正屋。为了安全起见,云琇和夏晴挪到了里边的竹屋睡,李寸心和颜柏玉睡在外屋。

这一晚上,众人都睡得很浅,夜里没有风,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只有零星几片云。

众人吃过早饭后,开始干活。

李寸心要忙着开春耕作,今年多了几口人,她担心粮食不够,盘算着再开两亩田。

颜柏玉磨着燧石,想要多做些箭矢,等到开春动物活动,打些猎物回来。云琇尽量的将所有后勤工作兼顾,夏晴算是最忙碌的,她有太多东西想做,提起斧头,觉得家里什么都缺,桌椅板凳、床柜盆桶,偏偏手头又缺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