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大概盯着供桌上的猪头看久了,以至于无论怎么做心理建设,看到南潇雪时还是忍不住惊艳了下——
瓷青色旗袍在晨光中颜色浅淡了不少,不如夜色里韵味那么足,让人把注意力全往那一张脸上落。
雨丝轻抚在那青颦明眸,秀鼻薄唇,似上天也在满意于自己的杰作,以雨为毫再一次描摹回味。
所有闪光灯齐齐绽开,晃得安常都眯了一下眼。
南潇雪却一脸冷霜,淡然姿态真如晴雨无惊的空山青竹。
毛悦小声说:“你看她的站姿。”
安常作为文物修复师,也算眼毒,经她一提,看出南潇雪习惯性把重心倾向于右腿。
“左腿有伤?”
毛悦点头:“那次脚腕九十度崴到还叠加了许多她陈年旧伤,做手术也只是恢复了部分,从那时起她每次跳舞都是忍着剧痛,就好像……”
毛悦想了个通俗的比喻:“每走一步都在刀尖上的美人鱼。”
“很多人都说南仙跳舞浑若天成,除了我们这些老粉,没什么人知道她有多严重的伤病,她不爱提这些。”
安常透过那些闪光灯望向南潇雪。
她是习惯了瞩目和追逐的,每一盏闪光灯都代表无数为她痴迷的世人,她凭自己的天赋和努力傲然而立,好像合该担得起这般的盛誉。
她懒得应酬,商淇在替她发言,感谢粉丝多年的不离不弃,感谢媒体的到场,感谢当地政府和乡民的支持……
说到这里时南潇雪往安常她们这边瞟了眼。
身边都是些单纯看热闹的老年人,估计都不一定认得南潇雪是谁,安常、毛悦和小宛作为仅有的三个年轻人分外打眼,毛悦紧紧挽着安常胳膊,疯狂暗示自己在当地有人,不是什么追着剧组而来的狂热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