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宛:“馆长也不常来,你一走,馆里不就剩我一人了?”
“那不正好清静?”
“我害怕。”
“有什么好怕?”
“我怕……闹鬼。”
安常笑笑,拍拍她肩:“放心吧,建国以后动植物都不能成精,何况文物这种本来没生命的东西。”
又交代小宛:“记得帮我浇石榴树。”
“放心吧,我肯定好好照顾它,说不定等它结果的时候,你就回来了。”
安常想,她哪里还会回来呢。
不过现在这句话对小宛有些残忍,她吞下没说。
只叫小宛:“你去忙吧,我把东西收了就走。”
颜料泥模收起来都快,那只小狼毫她洗得干干净净又沥干,一套工序她是做熟了的。
只是把那只宋代青釉玉壶春瓶收进绿锦盒时,像是把一位本该焕发绝世之姿的古时美人明珠暗藏。
她心里有些堵,扣好锦盒后轻轻拍了拍。
好像在无声说抱歉。
安常果然没再见过南潇雪,滑轨、摄像机等一众现代痕迹在宁乡消失得彻彻底底,连同灯笼光影摇曳下有颗浅红小泪痣的灵动女子。
大概都真只是幻梦一场。
辞职谈得有些久,耽误了一天,第二天起,安常去苏家阿婆的染坊帮忙。
扎染蓝印花布现在已不罕见,随着水乡小镇的走红而成了网红产品,只不过鲜少有地方还像宁乡这样,一切全靠手工,因产量极低根本卖不起量,渐渐问的人也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