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因此才幻想了南潇雪越发傲慢的形象?
越想越想不透,她也不欲再思忖、不欲再求证,只怕又多一个人当她精神真的出了状况。
下定决心,预约了去海城做线下心理咨询。
自打唯一的女儿过世后,文秀英这些年根本不怎么出门。
唯独两件事她一定要做,一是给女儿扫墓,二是每次送安常去车站。
乡里就一个车站,每天就两班车,划了个大概的时间范围,也不说清具体是几点来,每每有要出乡的人,一大早就带着早饭来这里等着。
孤独的一根铁杆,被梅雨染得锈迹斑斑。有时候运气好,早饭都来不及吃就登车,有时候运气不好,等到胃里又变空也不见车,又不敢走开去吃午饭。
安常坐在行李箱上,文秀英背手站在她身边。
“让给你坐啊?”
“我才不,坐没坐相的。”
安常笑笑,一辆车风尘仆仆的开过来,最老式的那种小巴,一登车一股浓郁的汽油味,驱都驱不散。
安常打开车窗,望着站在车边的文秀英:“外婆,你快回去吧。”
文秀英顿了顿:“记着回来啊。”
安常心里一酸。
她妈就是登上了这么一辆车,再也没回来。
而她考上清美后,文秀英每次来送她的时候,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