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如今醉得不省人事的是男人,把人扛进来的是姑娘。

司机:他这颗无处安放的正义之心噢。

偏偏又一直找不到搭话的机会。

一直憋到抵达目的地,林暮雪才在拖着人下车的时候格外体贴地为司机解了惑:“这是我舅舅,现在我们是回家,谢谢,不用担心。”

司机“哦哦”两声,目送两人离开,然后便忍不住拿了对讲机跟同样开夜班车的车友们分享起这个八卦:“…真的,一苗条漂亮的姑娘,好家伙,一把子就给大男人扛肩膀上了…不是,架着胳膊拖着走呢…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半夜去外面把小舅舅捡回家这种事,“林暮雪二号”没做过,林暮雪却做过不知多少回了,堪称熟手。将人弄回家丢到他自己的床上,再看天气情况决定是否给人搭个被子,之后就可以安心地回房休息了。

她小舅舅就是典型的人菜还爱玩,喝酒两杯倒,每次倒得最快的是他,喝得最豪迈的也是他。

好在这人喝醉后不会搞七搞八,只要不是把人丢冰里太冷,或是丢火里太烫,再不舒服的环境他都能睡着,睡醒后还不会有什么宿醉后遗症。

是他那群狐朋狗友们想要暴捶他的天赋了。

大半夜出门这么折腾一回,唯一的换洗衣服也算是报废了,再次睡下前,林暮雪第一次在没有衣服换洗这种琐碎事上烦恼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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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梨是在一阵熟悉的锅碗瓢盆摔摔打打声中醒来的。

睁开眼看见熟悉的蚊帐顶,他还有些恍惚,茫然地发了会儿呆,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是在家里醒过来的。

“老蔡他们居然把我送回了家?”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