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期的隐隐痛感让顾瑾言突然想起张慧在她第一次生理期到来时那副嫌弃厌恶的嘴脸,她的手浸在寒冬腊月的冻水里洗着染了血的床单,她疼的嘴唇 发白,却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顾瑾言曾经觉得世界上所有的温暖都应该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坐在床上的这个人却捧着那捧本不应该属于她的温暖朝她奔来,眼角眉梢都是给她的笑意。
顾瑾言的心里翻滚着波涛,却依旧动作平静的上了床。
那满满当当的温暖瞬间就簇拥包裹住了她微凉的脚踝,她看着舒服靠在床头软枕上的宋念,问道:“这些都是你从夏威夷学的吗?”
宋念记起自己当初将夏威夷当做自己对原本世界的代称的事情,点了点头:“算是吧。”
“那你在夏威夷真的学了不少东西。”顾瑾言如是讲道,嗓音淡淡的让人摸不清情绪。
“是啊。”宋念闻言点了下头,被勾起的回忆让她感叹似的讲道:“够我挣扎求生的了。”
想起过去的事情,宋念的脸上总是带着些阴郁。
不过她向来把这份情绪掩饰的很好,话音落下她眼睛中这份郁然紧接便着消失了。
只是这一次她却失算的被顾瑾言察觉到了。
顾瑾言听着宋念这句话,目光微微顿了一下,道:“那你还想再去夏威夷吗?”
宋念顿时有些警惕,只不过她的警惕是以为顾瑾言真的要带自己去胡诌的夏威夷旧地重游,忙道:“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啊?”
“想吗?”顾瑾言反问道,脚尖虚虚的靠在被宋念安置在脚头的暖水袋上,仿佛有些留恋,又有些担心它时刻会离开而不敢靠近。
宋念有点犹豫,夏威夷在旁人眼里只是一个位于太平洋中部的岛屿,可对于她却是那个它无法在这个世界诉之于口的家乡的代称。
犹犹豫豫中,宋念讲道:“想吧……”
可就在说出这句话后,宋念心中突然有一种分离的不舍落寞。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好像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些超乎她原本的预计了,那在刚开始想要苟命的想法已经被最初并不存在的归属感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