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头，顺着怀中人的意，在樊笙额心留下轻柔一吻，语气温和。

这一次，傻愣愣的大红兔乖顺地躺下了，抱着墨柒的腰肢，盯着咫尺容颜，也小心凑过去留下了自己的气息，随后满足地阖上了眸子。

再睁开眼时，她们已经在天皇山附近了。

墨柒瞧她睡得香甜，也就未曾将她叫醒，直接点了穴，让她继续睡下去，给白白香香的兔子穿好衣袍，抱着人直接去了天皇山。

她懒得看某人拙劣地掩藏了，索性来天皇山一探，反正纵使她如今实力大不如前，但是护着一个樊笙，应当足够了。并且……樊笙需要一些历练。

这个孩子心还是不够硬，杀人时尚有犹豫，处理事情更是不曾那般果决。

墨柒喜欢这个孩子在她面前的娇憨，却也不满她某些未历世俗的天真。

这种天真很容易让她自己受到伤害，所以樊笙必须在这一路上得到成长。

在墨柒看来，没有什么比在鲜血中成长得更快了。例如她的酌儿，便是如此。她的酌儿在战争中成长极快，哪怕是严苛至极的墨柒在心底也是对她很是满意的。

樊笙睁眸时瞧见的便是这昏暗阴冷的地方，不禁有些愣怔，随即也便猜到了这里是哪儿，便垂着脑袋，不吭声了。

墨柒瞥了她一眼，瞧着她颇为失落的模样，眉间微蹙：“怎么了？”

樊笙闻言抬眸瞧了她一眼，唇间嗫嚅了会儿，沉默了半晌，才轻叹了一声道：“我太过无用，每每让你劳累奔波。”

“我也想护着你，可是如今却只能躲在你身后，叫你身陷险境……”

她轻声说了一半，却又顿住了，不再开口，眸中光亮黯淡。

说这些有什么用，她修为全无，依靠拖累墨柒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此时说与这些言语，都好似有些虚伪不堪。

樊笙都不敢去看对面人的面容，沉默地垂下了眸子，有点儿难受于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