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时候, 公社粮站都很空闲,因为一个公社吃国家粮的顶多也就百十来号人,除了月初发工资发票据的时候会稍微忙碌一点,平日里粮站半天也见不到一个人。
蒋正奇拿着粮票过去, 只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坐在卖粮的柜台后面埋头织毛线, 棒针在她手里飞快地翻动, 灵活得像是在花丛中穿梭的蝴蝶。
蒋正奇捏着粮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无缘无故地跟人说赵文军和齐春丽的丑事, 搞不好人姑娘还觉得他脑子有毛病呢。
要是桂花婶子在就好了,她跟人讲八卦从不会觉得别扭尴尬, 张嘴就来,特别自然。
咳了一声, 蒋正奇还是开了口:“同志, 买点米。”
“哦, 要多少斤?”那姑娘将织到一半的毛衣放到一边, 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 快速地站了起来,一气呵成。
蒋正奇有点头痛了,这姑娘一瞧就是个爽利人, 恐怕不好八卦这一口啊, 自己怎么说才不突兀呢?
“同志, 要多少斤米?”姑娘敲了敲柜台, 提醒蒋正奇。
蒋正奇连忙将两斤粮票放到柜台上:“两斤。”
姑娘收了粮票, 称好米, 放在柜台上说:“还要给三毛钱。”
蒋正奇打开钱包, 略过几张毛票,直接抽了最下面那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姑娘接过十块钱准备找零,但打开抽屉数了数零钱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