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受伤回来,他就成了人人都不待见的累赘。

“行了,别嚷嚷了,文军的药吃完了,腿又开始痛,还是想想怎么送他去医院吧。”赵大根磕了磕烟杆,目光落到大儿子和小儿子身上,明显是想这两个儿子站出来表态。

但赵老大和赵老三都不吭声,这么厚的雪,去县城来回五十多里地,谁想受这个罪?

而且看病不需要花钱啊?谁出这笔钱?

葛慧玲心疼两个儿子也心疼钱,撇嘴道:“宋书玉身体一向很好,一点小感冒,应该过一晚就好了。明早我再过去找她,文军以后可是要帮她奶奶和娘养老送终的,给文军看病就是她们家的责任。”

“对,宋书玉力气比男人都大,做事又利索,她送文军去县里,当天就能回来,要换了别人肯定得在县里住一晚上,又得浪费不少钱。”赵老大为了推卸责任,连忙说道。

赵老三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一直是她带二哥去看病的,什么情况,她最了解,旁人去了也搞不清楚情况,医生问起咱们也不知道,还是她去最合适。”

赵大根想想也有道理,就同意了。

赵家打好了如意算盘,只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第二天天刚亮,他们家还没吃饭,刘桂芝就哭哭啼啼地跑来了,一边用力拍门一边扯着嗓门大喊:“亲家,亲家,书玉生病了,烧了一晚上,现在烧退了一点,可头痛鼻塞咳嗽,情况很不好。家里的钱都给文军前阵子看病用了,如今手头实在是紧,亲家帮帮忙,借五块钱给我吧,我去卫生院给书玉包点药。回头手里有钱了再还给你们。”

声音大得左邻右舍都听到了。

隔壁的花嫂子正在做饭,听到动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蹬蹬蹬地跑了出来,关切地询问:“桂芝啊,书玉这孩子怎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