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到了门口,房间里的烛光还在亮着,但很安静。他抬手敲了敲房门,却没有听到兰青雪的声音。
犹豫了片刻之后,无情还是抬手推开了紧闭着的房门。一开门,烛光乍泄,一起迸发出来的还有浅淡的香味。
原本该换药的人此刻正趴在桌子上,胳膊交叠着被他枕在下面,雪白纤长的眼睫垂着,遮挡住了漂亮清透的眼眸。
轮椅声由远及近,但这也没有吵醒正在熟睡的人。
无情推着轮椅到了兰青雪身边,看清了铺在桌子上的一片雪白是什么,除了对方的雪色长发之外,全部都是作废的画纸。
纸上大片浓艳的色彩陈铺着,笔法也从生疏到熟练,画的东西也越来越杂,有花草,也有山水。
无情收回了目光,在心里想道:是画得太累了,所以睡着了吗?
他抬手拍了拍兰青雪的肩膀,试图将人喊醒。
但当他将手触及到对方略显消瘦的肩膀时,一只沾了墨迹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无情动作一顿,垂眸去看还趴在桌子上的人,对方还在熟睡,刚才估计是下意识的动作。
握在手腕上的手掌心细腻如玉,又像是上好的绸缎一般。对方的体温就从这一小片紧紧贴着的肌肤处传来,让人无端地想要逃离。
不止是这么想着,无情也这么做了。他动作轻柔地将对方的手扯了下来,然后又看着熟睡中的兰青雪沉默了片刻。
他的眼神锐利如剑,冰冷如霜,仿佛是审判者一般,试图剖析出真实的兰青雪似的,但最后无情也只是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