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白夫人,可是去过长安?”
若是换作登徒子的问法,那大抵便是,“我们可曾见过”。
但唐僧毕竟是在寺庙中长大的,哪怕此时觉得白锦玉似曾相识,问出来的话也是委婉再委婉。
这西行路上,他少有与人交际的时候,若是真的有这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多半是在长安,况且,这种感觉好似他与对方已然认识了许多年,而西行不过十余年,怎么看也够不上许多年的边界。
这玄妙的感觉,不由令唐僧沉迷了进去,但一直盯着陌生女郎看来看去,更何况还是已经订婚的女郎,甚至这未婚夫还就在女郎的边上,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都是讨打的行为。
唐僧只能悄悄地又看了白锦玉几眼,等到哪吒忍不住想要举起拳头的时候,才如释重负一般道:“怕是贫僧记错了,初见白夫人只觉似曾相识,可再看却是不认识的。”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长老见过的人多了,难免会有这样的时候。”
白锦玉拦着了哪吒的动作,嘴巴上不承认,可心中却是明白,自己与金蝉子的交情实属一般,倒是金鱼儿与对方的关系叫人看不透,自己与金鱼儿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唐僧怕是还残存了金蝉子的记忆,认错了人。
三言两语被糊弄过去,唐僧的心中却忍不住升起怅然若失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不知线的另一头系在何处。
但不管如何,他们都得赶路了,在无底洞耽误了这许久,不知道何时才能到灵山。
哪怕心中的异样并未散去,始终盘踞在内心深处,但唐僧想要取经的念头却是坚若磐石,他抬头朝着西方看去,呼唤着几个徒弟牵马挑担,一步步踏上取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