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随意扯了个借口,他这些日子隐隐约约察觉自己好似有些不对劲,可要说怎么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那股莫名的心思,就好像天上那看不真切的星子,看着似乎就在那,真要去探寻的时候,它却转身又往更深处藏去。
看不透摸不着,这还是哪吒生平第一次明白不了自己的心思。
本来想找人帮着参详,可每当他要将这念头说出口的时候,却又自己咽了下去,好似冥冥有感,这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巡视庙宇的事他早就已经做完了,这些日子他全都待在府衙里,那宋大人虽然因为他的拒绝没盖庙宇,但也算有心,不知从何处请回来他的一尊神位供在府衙,每日香火不断,他便寄居在那神位中。
每日遥望远处,哪怕只能看见连绵不断的山脉,他却也能找出独属于陷空山的那座。
但他却不敢来无底洞,一来这里,那颗泪珠便要荡起涟漪,让他心痒痒。
可是,哪怕硬要叫这心思发芽,也总得让他弄懂这是颗什么种子吧?
哪吒气鼓鼓地坐在花厅,对着满桌子的饭菜,好似泄愤一样大吃起来,真是气死他了,哪怕当年要他去围剿花果山,直面孙悟空的时候,也没这般苦恼过。
说起来,要不下次找机会去问问那猴子?
“三太子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生气的样子?”
白锦玉看着哪吒的模样,倒也不像是真的愤怒,倒像是在生闷气。
本就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生得唇红齿白,两颊尚带着婴儿肥,这气鼓鼓的模样,不仅不觉得多有威慑,反而叫人觉得可爱,想上手戳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