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母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孩子,还知道心疼人。”

崔妙妙还不死心,要带同学们参观整个屋子。

她带着她们一个个房间看,最后到弟弟的房间门口时,被马红枣拉到一边去,小声嘀咕几句。

崔妙妙变了脸色:“你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没机会吗……”马红枣轻声道。

此时,宁荞和周难妹站在崔沛房里,出于礼貌,她们哪儿都没碰。

只是望着床头的一张照片,周难妹惊呼道:“妙妙,你妈妈年轻的时候真好看,比现在更好看!”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中崔母抱着崔沛,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比现在要纤细,但有些憔悴。

“这里我弟弟刚满周岁。”崔妙妙说,“都是十四年前的事了。”

“你妈妈好漂亮,不过你怎么不像你妈妈?”周难妹说完,又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解释道,“我不是说你不好看。”

崔妙妙嫌弃地扫她一眼:“我像我爸。”

周难妹低下头,很懊恼。

等到回客厅吃水果,周难妹仍旧有些失落。

宁荞问:“怎么了?”

周难妹自嘲一笑:“宁荞,其实我总觉得,我和马红枣挺像的,我想要圆滑一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是说的话又没有这么好听,经常得罪人。”

这和周难妹的成长经历有关。

周难妹儿时家里有一连串父亲和奶奶口中的“赔钱货”,她被他们在言语上进行打压,也开始怀疑自我,似懂非懂的小女孩为了实现自身价值,就总是做一些讨好大人的事。长大之后,她依旧害怕冲突与矛盾,总是希望息事宁人,说话做事瞻前顾后,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却无力改变。

“我好差劲,宁荞,我也想成为像你这样的人。”周难妹说,“或者像梅舒那样,也是我向往的。”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宁荞笑道,“你才没有差劲,只有一个问题需要改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