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险些因这突然的发现吞掉自己的舌头,抬头与宿傩对上视线。
他显然与我想到一处,嘴角露出笑容。
“不出我所料,你那所谓神力和信仰,大抵等同于术式与咒力的关系。”
称谓不同,根源却是一致的,也就是说,“只要你能获得信仰,就能使用‘神力’。”
宿傩移开视线,淡淡说道。
“那么我就去成为神明(诅咒之王)吧。”
他语气淡泊,我不曾在意。若干年后回忆起这段过往,我不禁想——若他没有对控火之术产生兴趣,再或者我与他没能发现神力的关窍,宿傩是不是能作为普通人类寿终正寝。
世事流转,变幻无常。那时的我还未知晓,只将心思放在宿傩端给我的粥上。
宿傩得到答案欣喜不已,制作晚上的餐食时,还哼起了歌。
我坐在被褥里,靠着他垫给我的软枕,“就算你这么开心我也没什么能教你的哦。”
“不必你教。”
宿傩连头都没回,专心操控厨刀,将薯芋切成小块儿,统统丢进锅里。
“人的家里就只有这些,等回去了,做苏蜜给你吃。”
苏蜜?
我没吃过叫这种名字的东西,宿傩解释说是用牛乳调制成的甜食。
“你很擅长料理。”
初见那天宿傩也亲自煮了肉。
“料理是风雅之事。”
可我怎么都没觉得这位将我从温暖被窝拖出来的粗鲁怪力男哪里风雅。
我撇撇嘴,继续吃粥,宿傩没再说话,坐到我身旁。他身形高大,恰好遮住窝棚里的光,将我整个拢在他的影子里。就像刻意去遮挡他身后那些和人的血泊残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