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娘是同村,必不会骗你,那吴家孩子懂事能干,比你还小一岁,模样也不比卢家那孩子差,家里就他一个儿子,上头三个姐姐都出嫁了,下面两个妹妹年纪不大,就是个商籍,可商籍农籍对咱们说有什么差别,不都是过日子吃饭?你过去也不用受婆婆妯娌刁难挤兑,多好啊。”
“是呀,那孩子母亲和你娘是同村,你小时候也见过的。”
惠香不住落泪。
那几人见劝不动,便叹道:“听镇上人说,头几批的兵丁都调到西边打蛮子了,现下蛮子都打到朔州来了……若卢家那孩子能回来,别管多久,你等他,也是段佳话,可这都几年了,卢家那孩子一点儿音信都没有。婶子说直点难听点,那孩子说不定早就死在外头了。”
听到这儿卢彩听不下去,憋着一股气,提着粮食踹开门,“胡说八道什么!我哥才没死,你才死在外面了!”
她和那几个媒婆吵了好大一架,惠香望着她却只是无声落泪。
赵家亲戚本就少,这病拖拖拉拉又像个无底洞,赵家没粮下锅,还愿意帮衬的也只剩卢家。卢庆生死未卜,卢家并不富裕,两家又没真的结亲,即使她已经嫁过去,也不能为了娘家拖垮了卢家。
终究,惠香还是答应了。
没几天就把卢庆送的所有聘礼,卢家帮衬的米粮全都退还给卢家。
村里小姑娘听说了,便对着卢彩骂惠香,说她攀了高枝,南桥镇吴家有钱,给她家送了好些礼好些钱,人家瞧不起卢庆这穷小子了。
退礼那天,卢彩恨极了惠香,要她把那支桃花簪子还回来。
惠香含着泪回家拿,将抱在手绢里的簪子递给卢彩,卢彩夺了簪子,把手绢扔给她,跑回房间,把这些年惠香送她的都扔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