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三船表情惆怅恍惚,助理六田则在电话与老社长沟通,我听他们说,已经准备好了最优秀的律师团。那位老管家七尾米,站在别墅门口一动不动——她就是死者八重子的祖母,两个阶级不同的女孩子,其实是一起长大的。

“泽北警官。”柯南朝我走来,小脸蛋崩得紧紧,“其实你,在那个时候是想让丽花小姐溺毙算了,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救她。”

他说得无比笃定,我保持微笑。

柯南盯着我:“我想告诉你,侦探和刑警,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被谋杀而亡。无论这个人有多罪大恶极,审判他的应该是法律,不能是私刑。”

我瞥了一眼三井,他站在别墅门口打电话,确定不会听见我说什么。“没错,我并不想对她伸出援手。因为我知道,她不会受到教训,甚至不会受到该有的惩罚。看,直升机把她接去了最好的私人医院。就算现在群情激奋指责她,可实际伤不了她半分,最多也就是在日本因为名声狼藉不可能与高门联姻。可四井社长只要把她送出国避开,她照样会在外面耀武扬威,奢侈无度。被害死的八重子的公道,注定无法讨回。”

这席话令柯南叹口气,“我欣赏你的正义感,可毕竟我们不是神,泽北警官。”

哼。其实我还真可以是见三井朝我走来,柯南结束了鸡汤质问,转身去找小兰了。

媒体在身后开启闪光灯拍他,也不知道会不会乱写些什么。三井对这一切却熟视无睹,只把我落下的外套递过来。

“田中先生等会就来接我们,小泽。你要上班吗?”

我笑了笑,“才连夜解决一个案子,我可以申请调休。”

“既然这样——”

那天三井按照我之前的建议,先去了神奈川我的住处补觉,睡到旁晚精神奕奕的他坐我开的车兜风,再回东京公司加班,顺便邀请我参观他工作的地方。

我不得不肯定,难怪铁男想用摩托兜风的方式勾搭三井—镰仓海岸的风带着清凉吹来,三井不再正襟危坐,以悠闲的姿势倚在副驾驶座位,风从特意打开的车窗进来吹得他衬衫微微动,金色的余晖照得他半边侧脸呈现雕塑般的立体感而又有热力温度,适然微笑的表情更令我突发奇想:如果我开的是摩托车而不是这辆四轮,那么三井兜风是不是需要,从身后紧紧抱住我的腰?他的手臂肯定有力!隔着衣服我能感受到热度——

喔!嘿!等等!铁男果然在觊觎三井。

看破了这点的我开始琢磨怎么能断掉三井坐铁男新款摩托被勾搭的可能性——真是好运气,我适时听到摩托车刺耳的引擎在公路后方轰鸣的声音!测速已经远超了限制!更后面,还有公路巡警鸣笛在追!

瞄一眼三井稳稳系着安全带。我开始紧握方向盘平稳地提速——达到八十的最高限速,灵活超车。并且恰巧,堵在那个出现在后视镜里的超速摩托车行驶路线正前方。

飞飙的改装摩托突突直吼,三次试图超过我这辆越野车都没能成功,且被我一档,后面的巡警渐渐追上——我看出了门道,那辆警车的牌照隶属我所在的搜查一课!主管暴力犯罪!

那么这不是抓公路超速,十有八九是通缉犯!我迅速打开警用通讯器,果然接收到了在这条公路上围捕犯人的协查通知。

穿着皮衣的摩托党加大油门,作死一搏。

“真是个蠢货。三井,你坐稳。我身为警员,打算拦截他,你相信我的技术,这也不是普通的车,你不会受伤的。”

三井兴致满满地点头。

对付这种凶徒摩托党我真是小菜一碟,就像现在流行的好莱坞电影里似的,我驾车猛冲不计速度遥遥领先,继而精准计算出双方的距离,速度及加速度后,我一个右打方向盘—这辆本来就被我改装过的越野车横栏在公路上。

我根本不怕撞击,但因为顾忌三井我飞快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敏捷地往他身上一扑一压,将他保护好。一秒后那骑摩托的笨蛋哇哇大叫着刹不住车,摩托车最终撞上了我的车头。他飞了出去,呯一声重重落地再咕噜噜滚了好几滚,摔得七荤八素动弹不得。

三井被我紧贴着扑罩在怀里——我的鼻尖都埋入他肩头,嗅到这个人身上好闻的味道。太奇特,不是男用香水,而是这个人渗入灼热肌肤的惯用沐浴露之类。隐约淡淡又勾出几缕——有阳光雪松和麝香!和我神奈川住处的气味一样!哈哈,他睡了我的床,就沾染上了啊!

我禁不住得意,更用心地感受起三井——别看他偏瘦,但运动员出身嘛,隔着衬衫我手掌下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像温热铸铁裹着丝绒分外好摸——我自认不着痕迹手指摸了摸,他却倒抽了一口气,呼吸粗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