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带祈求的语气了。我不禁心软地想,反正他还真不能拿我怎么样,索性答应下。“好的,承蒙厚爱,明天晚餐是吗?”
“啊,不不,不用司机来接我。您告诉我地址—六本木大饭店的二十八楼是吗?好的。”
挂掉通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呼地吐了一口气,随后又怔怔地望着宿舍窗外出神——下雪了呢,一片片雪花静静幽幽落下,窗户上很快起了一层水雾,夜晚风景化为一团五光十色瑰丽的光晕。我用手指擦了擦,看清楚那亮着灯的东京塔伫立在繁华霓虹闪烁的城市——它看起来,为什么孤零零地?为什么有惆怅感,油然而生?
次日,上午我先去拜访根据资料,唯一亲人“泽北父亲”所在的疗养院。
非常遗憾,这位充满陌生感的老人,大脑退化,已经不认识任何人,包括悄悄走到他面前的儿子我了。
他只是坐在轮椅上,由护理人员推出来晒太阳。我仔细观察,还好,身上干净面色红润指甲都修得极好。虽然这是系统构筑的父子关系,但我依然有义务照料他吧。
踩到积雪的声音。
藤真健司又一次出现在我身后,悠悠说,“这是东京甚至全国最好的疗养院,别惊讶,我也是理事。之前泽北先生并不住这里。我想你该清楚,是三井寿拜托我把泽北先生安排进来,而且,你去看一下拜访记录。他常常来看望你父亲。”
我……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地点点头。又欠了三井先生他一个人情,唉。怎么感谢呢?他什么也不缺吧?如果想要我那啥来还,是不可能的。
踌躇一会,我问这明显也出身不凡的藤真医生,“请问,三井先生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他似笑非笑,“还早呢。五月二十二日。知道吗,泽北警官,他曾经收到过你给他的,刻骨铭心的生日礼物。正是因为那两次生日礼物的激励,他终于可以从疗养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