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手的原因,是中了埋伏。日本公安早就知道她想看什么而设下了包围。库拉索没能逃掉,她的车被击中,自己掉下河还被警方的蛙人捞出来逮捕。”
“真不幸。可惜了库拉索。她的记忆力如同移动硬盘。”我回答道,“而且她很漂亮。”
“其实她在车里,被击中之前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冰酒,你想看吗?”
琴酒举起了黑色手机。那上面豁然是一条信息:冰酒是卧底。
“你是卧底吗?”
气氛一下子变得异常凝滞,基安蒂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伏特加的枪口指着我,大厅里的其他人质,比如三井先生也紧张万分地凝视我。
“这是借刀杀人啊。”我不慌不忙地继续抽着烟,“你看,既然日本公安知道会有人来窃取卧底数据、那么可以推断组织高层中确实有卧底存在。然而库拉索居然看得到名单上有我,这就很稀奇了。为什么不能是那个真正卧底的陷害呢?这么一来反倒证明我才是真正卧底的眼中钉!要借此干掉我啊。”
这席话连伏特加都被说得动摇了。“大哥,逻辑确实是这样。”
琴酒冷笑一下,“姑且可以这么说。那么今年贝尔摩德也出了事,确实高层中有一个捣乱的人!不过还是先回到库拉索被捕的事上!她的车是德托马索改装款跑车,坠河后也被警视厅的人捞走,所以我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部分碎片,再加上现场分析和那辆车的损毁报告,我得出一个结论,那辆车是被埋伏在七百码之外的狙击手一枪命中左后轮胎,这个人还能判断出高速行驶跑车的转弯角度,在库拉索冲出重围的时候在弯道令她车祸,精准翻落水中。这样水平的狙击手,你们有印象吗?”
“但是,但是那个时候冰酒他在洛杉矶!对!我记得他去看了nba总决赛的第四场!他不在东京。所以不是他干的!”基安蒂急忙为我分辨道。
我重重地抽了一口烟。
“不是冰酒。但我却想起来了另一个非常出色的狙击手,黑麦威士忌。不过在九年前被揭穿是fbi卧底,由冰酒你亲手处决他。那么,冰酒你真的杀了他吗?”
我刚要开口说话,突然!一个清脆炸开的声音!我跌倒在地,捂住胸肺部——鲜红黏糊的血从我手指间渗出来。
我狼狈地翻身靠坐在玻璃展示台脚下,喘息不已。咳出血来。
三井先生挣扎着要扑向我?
其余所有人大吃一惊,立即卧倒。琴酒站到墙后,盯了一眼破掉一个小圆洞的幕墙玻璃,“是狙击手。”
三井先生居然乘没人看牢他的功夫真的扑来了我这边!“你——你受伤了!”他脸色煞白。真有意思,这个时候关心我的人居然是他?
我喘几口气,示意三井先生请快隐蔽去一旁,餐台后就挺安全,毕竟有狙击手瞄准这里。但他置若罔闻,紧紧挡住前方,还想压在我身上做护盾?
什么情况?没人管管他?
那头基安蒂立即接替了我的位置,持械观摩——“我看不到。”
“咳咳,不在对面的大厦里,我肯定没人能上来。”我极力指点基安蒂,“这个人,非常强。”
伏特加看向我,“大哥,怎么处置冰酒?”
基安蒂叫起来,“事情还没查清楚!琴酒,让他先撤离吧!”
我一副半死不活的重伤样,摇摇头。琴酒冷笑一声,“他是不是卧底都无所谓,朗姆不会允许他落在这里。伏特加!叫科恩上来!和基安蒂配合干掉那个狙击手。”
朗姆不允许我落在这里?我打赌意思不是基安蒂认为的会带我撤离,而是指,绝不会留下我给警察。
三井先生这时候又被喽啰们抓住,要把从我身边扯开不断挣扎的他推回原处。琴酒的目光审视着明显不正常的年轻社长:“三井先生,莫非你认识冰酒吗?”
我刷一下汗毛竖起。这时候要是琴酒再出手揍三井先生,我无能为力!
被捆住手的三井先生,慢慢站直,他在极力收敛对我的关切紧张!他对我的身份也有了自己的猜测?此刻他到底是精神正常还是不正常?
三井寿脸色凝重地看了看我,“算接触过——你刚刚说,三年前调色板城摩天轮爆炸案是冰酒先生先解除了炸弹,我感到庆幸,甚至想谢谢他。因为那天,我记忆深刻,我就是被警方紧急从摩天轮上疏散出来的乘客之一。我眼睁睁看着随后有一位便衣警察进了有爆炸物的游览舱,后来炸弹成功拆除,他一落地就有另一位年轻女警扑向他,他们毫无疑问是情侣关系,目睹全程的我感到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犹存!我因此完全结束了心理疗程——所以,冰酒先生在我看来绝对算做了一件好事。即使他会被抓进监狱,我也一定会找律师帮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