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接线员训练有素,告诫我在这种情况下决不能在高速公路上停下来。很好。听到会尽快派出巡逻警员沿线搜索后,我大功告成,也不挂线,一手稳稳搁在方向盘右侧边,一边冷冷望向右边车窗外的头盔男,此人长着一张蠢脸,脸上有刀疤,正嚣张狂笑。

哈雷并列双缸改装款摩托车粗重轰鸣,在这辆车的后座上,骑着阿龙那个蠢货,就是他抗着一根钢条在敲我摘下棒球帽理了理头发,隔着车窗玻璃他看到了我居然像看到了鬼?

奇怪。不是冲我来的吗?

不过这一点疑惑也阻止不了我要收拾他们的打算。我伸出中指,朝他们做了个必定是骂人的手势前面的刀疤蠢男勃然大怒,“阿龙!砸窗!!”

我看了看保持收音状态的电话。

阿龙犹豫了一瞬,咬牙用金属管朝着车窗狠狠敲我早有准备,外套将飞溅的碎玻璃挡住,没有伤到我和弥生小姐!外面的风飕飕刮了进来,阿龙他们还没有得意两秒钟,钢条就被我伸出车窗外的手,一把抓住,夺过!

同时,我推开了行驶中的副驾驶车门,恶狠狠弹砸向外侧的摩托车侧面轰!!这辆哈雷在地上翻滚着,火花四溅,车上的人也被重重甩了下来!一个撞上了路边基,一个最终咕噜噜滚了一段瘫在路中央,随时可以被后续车辆撞死—

而钢条也已经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准确戳入距离最近的另一辆摩托车车轮轴,那个紫色头发的飞车党也顺势随着掀翻的摩托一起倒地滑行,马戏团表演般重重翻了几个跟头。

机油从两辆破损严重的摩托车油箱中渗漏出来。再来一个火星,会怎样?

我不抽烟没有打火机。虽然阿龙有—可惜,这么翻滚摩擦也没爆。

不管怎样,已经成功解决了两辆摩托和三个人。我扫一眼弥生小姐,她吓得死死咬住唇,却还是按照我说地集中注意力关注道路前方,并控制油门匀速行使。我再看其他几辆摩托,哦,居然吓得不敢骚扰追逐我们,有的停了车,连滚带爬跑去拉躺在公路上的废物,有的拉开距离跟在车后

“泽北,现在该怎么办?”

“去前面最近的休息区停车,如果他们要跟过来围殴我,我也不怕,警察应该快到了吧。”

以我的听力,已经能听到警车的报警鸣笛声了呢。这一堆烂人就交给警察处理,我和弥生小姐都是受害市民啊,会协助处理的。

车窗被砸破,车身上也带有明显擦挂砸痕的小车开进了休息站。见混混们暂时没有跟过来,弥生小姐拉着我去找休息区的安保人员说明情况,请求保护,并再次打电话报警。半小时后,公路巡警开着车赶了过来。

然而,其中的大块头警察直接朝我愤怒地冲了过来。我抬眉一挑,呵呵真滑稽。

“你这个危险分子!!”他揪着我的领子咆哮。我捏着手指,保持冷笑。见状弥生小姐愤怒了,“你干什么?他还是个高中生!我们是报警的受害者!!”

“受害者?刚刚的摩托党,一死两重伤!阿龙会瘫痪!你瞧不上就要他们付出性命的代价吗?”

我冷然转脸,对弥生小姐解释道,“这是我熟人。三井的好朋友,看我不顺眼很久了。”

她听说我们有私怨,立即亮明身份:“我是记者,如果你作为警察滥用职权!我一定会报道出来!!”

坐在警车里被带回神奈川公路警察局。路上,我听到伤亡情况汇报,已经慢慢理清楚了这整件事情阿龙重伤,那个叫鬼头的和他同坐一辆哈雷摩托的家伙,当场死亡。

鬼头。这个名字,出现在原世界线,今年五月。是阿龙拉来的发小,在湘北高校某场篮球赛前,堵在胡同里痛殴原本是头目的铁男,以及匆匆赶来保护铁男的三井。

呵呵。有意思。

那时候,鬼头是刚刚坐牢出来。呵呵,据说在监狱里还把两个人打得半死?是蓄意伤害罪吗?刑满释放后成了阿龙的打手。

从阿龙看到车里的我像看到鬼的表情判断,这帮人不是冲着我来的,只是巧合我在被他们无聊骚扰攻击的车上。我痛快地想,正好啊!死掉的鬼头和重伤的阿龙为首的这个混混团伙今天被一锅端,再也不可能去殴打铁男,三井没有被波及的危险了!

弄明白了来龙去脉的我,望着一脸愤怒无可遏抑的铁男只觉得嘲讽因为我的干扰剧情,他在下属背叛造反之前,先抽身而退,因此对原混混手下们怀有一点愧疚和可笑的义气。然而,是头破血流被手下暴打的人生好呢,还是现在剪短头发穿着大号的初级巡查执勤服,被比他高好几级的警部斥责的日子好?